作者:Darren Sharp 时间:2016.11.16 原文链接 翻译:卢睿洋
[mks_dropcap style=”circle” size=”52″ bg_color=”#ffffff” txt_color=”#ff753a”]第[/mks_dropcap]二届平台合作主义大会,“构建合作网络”,于11月11-13日在纽约新学院和纽约市政厅Civic Hall(civichall.org)举行。平台合作主义基于工人团结原则,是一场寻求互联网平台的民主所有制、集体管理的运动。去年的首次大会由超过1000人出席,被称为“合作网络之出柜晚会”。今年这次是相对小规模的(会议直播有2000观众),行动导向的会议,要落实向着合作网络的转变,包括启动平台合作主义联盟,从而支持运动继续展开。
召集人Trebor Scholz开启议程,谈到平台合作主义如何提供了别样选择,来替代被Uber等平台统治的榨取即时需求的经济,上百万人的生活方式越来越依靠它们,但“它们的所有权捏在一小群人手中,一辆谷歌巴士就够装下他们”。
第一天,一组实践者和政策制定者讨论了合作网络的规章、投资、法律和设计意涵。Kristy Milland是TurkerNation.com的社区经理,他激动地谈到在Mechanical Turk上工作的人群所处的不安环境。Mechanical Turk平台通过“人类智能任务”来执行计算机无法处理的任务。工作报酬少得可怜,工作却令人身心俱疲。任务包括处理极端暴力和色情的图像,这可能造成创伤。Mechanical Turk上的工人们相互之间或与任务发布者无法在平台上交谈,而在Turker Nation一类论坛上,大家团结起来,相互支持并要求更好的条件。Kristy希望启动一个有伦理的Mechanical Turk替代版,来解决大量数字劳工所承受的孤立无助。
下午的议程讨论如何搭建平台合作社,包括关于自由软件、精益产品开发、社区中心式设计的专题发言。Una Lee是And Also Too设计工作室的创立者,谈到她与社区协力的设计工作提升了社会正义。Una推进了设计正义网(Design Justice Network)的工作,它着眼于连接设计工作者和被设计历史性地边缘化了的人群,让他们参与到核心中来,共同创造他们所依赖的平台、物件和系统。
首日最后一场发言者Douglas Rushkoff的演讲可归结为一个问题:川普上台对平台合作主义是个机会?毕竟,平台合作主义支持工人和当地经济的立场,和川普亲工人反贸易的措辞并不远。Rushkoff也做了大选以及当前阶段的媒体分析。他反思了网络的媒体化倾向,以及网络如何促成了阿拉布之春、占领华尔街,网络反建制很给力,但目前对构建另一条道路而言还不够。他认为民主党已经成了平台垄断者,“参与Facebook和参与民主党划等号了”。Rushkoff说我们正从电视媒体环境转变为数码媒体环境。曾经的电视媒体环境是全球主义式的,是全球公共想象的缩影。而今,数码媒体环境被一种是/否、顶/踩的二元逻辑所分离和统治。川普是一个数码媒体候选人:“让我们建围墙,让我们划界限。”另一数码偏向是会议,就像是PC或服务器的随机存储器(RAM):“让美国再次强大。”Rushkoff以一个刺激的思想实验作结:革命者与其反对川普,不如在新政府里就职?Rushkoff的观点,“川普的胜利对平台合作主义是个机会”没有遭到反对,但引发了激烈讨论。
当晚,Trebor Scholz正式启动平台合作主义联盟(PCC),这是一个全球网络,由研究者、平台合作社企业家、独立软件开发者、艺术家、设计师、律师、行动者、出版商和投资人组成。仪式在新学院的奥罗斯科厅举行,墙面上是墨西哥公共艺术壁画家奥罗斯科1931年 (José Clemente Orozco 1883-1949)描绘工人抗争的作品。PCC通过研究、实验、教育、宣传、归档优秀实践、技术协助、协调资金和举办活动来支持合作式平台经济。基于平台合作主义的概念,联盟立足在集体所有、民主管理,致力于全球公共领域、创新工会组织、社会正义、生态和社会可持续性。
集体撰写的创立文档可供查阅,更详细地了解PCC的目的和功能。
第二天的讨论的主题是汇集全球范围的工人抵抗运动、工会和合作社的机会。讨论聚焦于这一问题:在线合作社如何帮助工人和劳工运动处理或建立自己的平台经济。Yochai Benkler给大家一个乐观的开场:“我们最大的希望在于,其实存在巨大的在国家政府层面之下做事的能力。”Benkler认为英国脱欧和川普当选是排外经济国族主义对全球主义、自由市场和世界主义的胜利。同时把平台合作主义描绘为一种“网络实用主义”,是下一个经济范式的先锋队,Benkler把新范式称为“开放社会经济”,伦理承诺会重塑技术部署。Benkler继续讲到:“历史可鉴,合作社是可持续的,不会干掉投资者所有的公司,也不会被它干掉。”市场中的松弛部分为伦理和社会嵌入的市场提供了足够空间。Benkler最后讨论了公共资源,他认为这为通过多元的、多中心的合作社模型来重组经济提供了机会。
随后的环节由Trebor Scholz主持,是关于工会合作社模型。这次召集了合作社、工会和工人团体的代表,他们来自美国家庭佣人联盟、AFL-CIO,Teamsters,SMart,1worker1vote.org,和柏林的联合服务工会。工会力量在最近几十年来持续下降,但今天它有了新的重要角色:帮助工人组建合作社,在政府中代表工会合作社的成员,创造健康的合作社生态,合作社相互合作共享资源。讨论嘉宾共同呼吁以多样化的策略来支持工人。
Evgeny Morozov启动下一个关于城市的环节,他先谈到共享经济如何浓缩了众所周知的晚期资本主义五大特征,如何成为最新一波资本家的先锋队。第一是全球化,低成本劳动力的安排提高了利润。第二是金融化,公司创造新的金融工具和抽象方法来谋取暴利。第三是弹性化,把和劳动相关的风险和成本从雇佣者转嫁到被雇佣者。第四是垄断化,对垄断的步步容忍源于反垄断法的修改和对市场原教旨主义的接受。最后是信息化,数据被商品化,成了空前爆发的市场能量的杠杆。Morozov把这个分析框架用于平台合作主义,并且说“如果我们想实现某主义,我们就得在经济和政治上兑现承诺。”Shareable的共同创立人Neal Gorenflo随后的演讲主旨是有必要在当地政策的层面上协作,创造一种高效的政策交流,来支持平台合作主义和世界各大城市的一般公共资源。这个环节的亮点是巴塞罗那的Mayo Fuster Morell和Francesca Bria的演讲,他们带来了鼓舞人心的“造反城市”景象,公民、公共资源、可持续性、女性价值都为之增添力量。这一景象源于他们开拓性的基于公共资源的科技政策,这是与巴塞罗那市议会和市长Ad Colau共同努力的成果。
周天,大会的第三天,Micah Sifry和Civic Hall的团队主持了一场非正式会议,是一场平台合作社专案提案书的汇集。这一开放式的安排让各式各样专案浮出水面,包括分散式制造业、青年教育、建立扩大合作社投资、Buy Twitter运动、媒体和沟通基础设施建设、降低创社门槛的工具、民主大众传播、区块链应用、合作社共用许可、共部门伙伴关系、工会参与和工人政治、产业层面的问题、系统性转变驱动、健康数据合作社、适于合作社的创业指标、全息政体和开源。
我所参加的部分是来自波士顿爱默生学院的Engagement Lab的Becky Michelson所召集的公部门伙伴关系部分。参与者们头脑风暴,针对城市参与到平台合作主义中的关键挑战和机遇。这一组分出两个话题,1如何为营造城市伙伴关系搭建研究证据基地;2城市采购服务的实践问题。我和来自联合服务工会的Annette Mühlberg一起参加的政策小组讨论如何转换市政府的叙述方式,来更好地通过支持平台合作社、社会企业和有社会责任的共享创业公司从而促进公益。
第二届平台合作主义大会与去年的大会着重构建运动相比,明显转向到更加深度的实践问题,成熟的实践者们考虑了适合的协同操作商业模型、融资、设计、法律、与工会和市政府的伙伴关系,从而扩大规模和影响力。平台合作主义联盟的成立以及接下来2017年在英国、加拿大和澳大利亚的活动将继续推进整个运动,以期合作平台经济的全球化。